不理会世上长路太多终点太少
“愚兄与你相识许久,自然清楚你性情,但旁的人嘴里,可净说些入不得耳的脏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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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什么法子?”连顾怀川也好奇。
“以不变应万变。”房元朗说完,同顾景思对视一眼,两人皆从对方眼中读出肯定神色,继续道,“反正你们俩臭名声已经是这样了,说好听点叫随卝心卝所卝欲,说难听点叫无卝法卝无卝天。我们不动,他若先发作起来,反而落了同小孩子计较的话柄;他若不发作,我们暗地里予他些旁的好处,也就罢了。”
顾景思点头:“房兄所言极是。”
房濮升平日里以为自家兄长是个只会吹胡子瞪眼的豪放人,没想到也有如此心思细腻的一面,不由得有些痴痴地望着房元朗,口卝中赞叹不已:“哇……”
房元朗旋即瞪他一眼,斥道:“哇什么哇?回了府,有的是你哇的时候!”他朝顾景思一揖,“贤弟放心,这小子回去挨的打,不会比怀川轻。”
顾怀川一怔,正要笑,先听见房濮升不干了:“哥!您怎么这样!您、您要打死我啊!”
他不顾脸面地死死扒住顾怀川:“怀川!我再住两天,再住两天!”
顾怀川被他一压一扯,身后伤处火急火燎地叫嚣起来,龇牙咧嘴地去推他:“放开!疼死了!”
顾景思神色微微一变,见顾怀川只是习惯性地大喊大叫,才又恢复如常。
房濮升可怜巴巴地扒着朋友,脸却朝着房元朗:“哥,饶了我吧,我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没想到他还在外就开始求饶,果然是能同顾怀川玩到一起去的人物。
房元朗不容置疑道:“你闭嘴。还有那歌姬——先放在顾家。我听说是小怀川垫的银子,等你什么时候攒够了,再来赎人。”又补充道:“不许用家中银两!”
“啊?不许用家中的钱?那我什么时候才攒得够?”房濮升一脸悲痛,“怀川,便宜你了!”
“你以为我想要?”顾怀川好容易从房濮升“魔爪”下逃出来,正斜倚在一旁喘气,听见他不舍话语,没好气呛回去,“她在我家,我们还得管她吃住,凭空生出些花销来……”
顾景思这时附和道:“房兄这法子甚好,怀川,这歌姬在府中一应用度,皆由你出。只是,不知她叫什么名字?”
眼见着被变相罚了钱,顾怀川欲哭无泪: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房濮升灵机一动:“不如就叫‘一千五’!这样,我也好奋发图强。”
名字怪异,但她本就是异域人,姓名不同常人也可理解,便这样定下来。
又上了茶,几人聊过一阵,房元朗便要携着房濮升告辞,顾怀川行动不便,只有顾景思一人相送。
才出了院门,房元朗便欲言又止地看了顾景思三次,后者失笑道:“房兄有何话,尽管讲来。”
房元朗道:“本也没什么,但贤弟你对小怀川是不是……太严厉了些?愚兄与你相识许久,自然清楚你性卝情,但旁的人嘴里,可净说些入不得耳的脏话。”
房濮升跟在他长兄身后,连连点头,一脸后怕地附和道:“顾兄下手可狠了!我哥打我从没这么狠过!”
房元朗狠狠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闭嘴,又拉住顾景思的手,恳切道:“毕竟怀川日后循例是要袭爵的,他本性顽劣,屡教不改,你强行约束于他,愚兄恐他日后得势,反卝对你不利。”
可戏还是要做足,他苦笑着回握房元朗的手,道:“我一片苦心,只不知道他能领会几分。房兄所言甚是……”
房氏兄弟走后,顾怀川的院子里恢复平静,喜爱热闹的少年一时间还不太适应,又兼刚被兄长罚完,此时摸不准他心意,不敢扰他,只好叫秋宝扶着,挪去后偏院瞧瞧那“一千五”。
府里下人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,衣着暴卝露又金发碧眼,脖子上还拴着条金色的链子,只好把她暂时关在后偏院单独一间厢房里,并不与普通婢女同住。
秋宝打开卝锁,顾怀川进了门,女子一双警惕的眼便盯紧他们。不同于前日在街上时的楚楚之态,此时的她机警如一头小小的猎豹。
“你……会讲中原话吗?”
顾怀川试探着开口。
她没反应,好在少年是个没人搭话也能絮叨半天的性子,自顾自道:
“你被拉到街上卖,想必身世凄惨。但好在昨日往事随风去,如今只余好前程,到了我晟国公府,你便不用再担心漂泊流离。虽然我没有功名,但幸得祖上荫封,养个你还是绰绰有余,买你那人若是迟迟不来领走你,在我家长住也无不可。”
他示意秋宝:“把那吃的给她放下,咱们走吧。她不会讲话,无趣得很,转天你去外面请个会尺参语的师傅来,教教她。”
说完,顾怀川便转身离开,但他才走出一步,便听见一个陌生女声,用不太熟练的中原话道:
“谢……谢谢你。”
少年猛地转过身来,动作太大还牵扯到身后伤处,皱着眉却不掩脸上惊奇神色:“你会讲话啊?”
女子道:“会一点,但不好会。”
虽然讲得磕磕绊绊,但也能听懂。顾怀川这便来了兴致,扯过一根板凳慢慢坐下,颇好奇地问:“那你叫什么名字?有什么身世?快同我讲讲。”
女子一双碧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,张了张嘴,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,只扯了扯身上单薄衣衫,垂下眼帘。
“我不是坏人!”见她不讲话,顾怀川急忙解释道,“我也算是你主人,总要知道你过往,不然你若是什么要案逃犯,我岂不要被问个窝藏包庇之罪?”
他说得堂皇,其实只是好奇这尺参女子身上故事,哪里真怕这些?
女子偏了头,皱着上挑的眉,不欲同他说多:“我是干净的。”
秋宝道:“小公爷,一千五不爱讲,那就算了。左不过在府上待一段日子,不日便要被房家公子领回去的,您就别操这个心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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呜呜🥹我们兄长这么好,还有人要骂他(兄长:我故意的
彩蛋是痛得乱骂兄长的川宝(真是翅膀硬了啊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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